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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面对死亡 姑息关怀最需要社会认可

2009-09-08 抗癌健康网

专注健康 关爱生命

  昨日,是任宇来到新岗位的第2个月。通过竞聘,她现在的身份是华西附四院老年科的护士长。60多个日日夜夜,她依旧牵挂着华西宁养院的一切。7月初,宁养院首任护士长任宇离开了。每天面对死亡产生的心理压力,是任宇离开的原因之一。

  记者在调查中发现,从事临终关怀的医护人员的心理调整只能靠自己来完成———他们也成为一个需要关怀的群体。自2004年至今,华西附四院的姑息关怀科共有11名医生先后离开,护士的流动性则更大。

  截至昨日,姑息关怀科和宁养院,一共有3507个生命带着尊严离去。任宇透露,因为她的离开,医院已经开始重视临终关怀医护人员心理问题。

  一种改变

  一种勇气

  从宁养院护士长到老年科护士长

  7月1日8点30分,抱着一个纸箱,宁养院护士长任宇正式离开宁养院。通过主动竞聘,她现在的身份是老年科护士长。从姑息关怀科到老年科,上下不过两层楼的距离,48步楼梯。

  今年5月份,四川大学华西第四医院老年与骨质疏松科需要分成两个单独的科室,空出了一个护士长的岗位。看到通告,有22年护理经验的任宇主动报名竞岗。表明意向、提交材料、岗位述职……经过公开投票,任宇以绝对优势战胜另外两名竞争者,得到了老年科护士长的职位。

  6月底,姑息关怀科的医护人员在一起聚餐,为任宇饯行。大家端起酒杯,话到嘴边却都沉默了。在场的人都非常清楚,任宇的离职,有个无法回避的原因:每天面对死亡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。

  一种勇气

  她曾与姑息关怀科创始人在这个领域共同进退

  对于任宇来说,选择离开需要勇气。2004年,世界卫生组织在华西第四医院设立华西国际癌症姑息治疗合作中心,该院正式成立了我国首个姑息关怀科,致力于改善面临威胁生命疾病的病人及其亲友的生命质量。任宇跟着该学科创始人李金祥教授,在姑息关怀领域共同进退。2007年,与姑息关怀科一脉相承的“李嘉诚华西宁养院”成立,任宇被任命为首任护士长。

  5·12地震后,一个叫默然的小女孩住进了病房。她是一个被父母离弃、癌症晚期的孩子。她的背部长了一个很大的肿瘤,压弯了孩子的身体,她第一次走进病房,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。默然不喜欢笑,总是在喊疼。任宇拉起她的手哄她,那双手很小,很冷,很柔软。默然9岁生日那天,医护人员给她买了大大的蛋糕。然而,没过多久,默然就去世了。

  在这个孩子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任宇一度陷入对死亡的恐惧中,觉得生命是那样的无常。任宇说,几乎所有的医护人员都面临过她这样的心理症结。

  一种冲击

  闭上眼睛,病人去世的场景就反复浮现在脑海

  死亡给任宇带来过强烈的心理冲击。至今,任宇都能记得一名胃癌病人去世的场景。“闭上眼睛,那些场景就反复浮现在脑海。”那是她到姑息关怀科的第一年,一名胃癌患者突然大出血。任宇与医生一起,

  参加了对病人的抢救。病人的脸色苍白,双眼紧闭,嘴角还留着鲜血,瘦得只剩骨头,三分之二的裤腿都空着。他大口大口地吐血,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味道。打强心针,做心肺复苏……在死神面前,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力。

  见了太多的死亡,任宇练就了一双“火眼金睛”,死亡似乎有某种征兆,只要看上一眼,任宇就能猜出这个病人还能活多久,答案常常八九不离十。同事们都开玩笑说:“我们也许不记得科室的电话号码,但一定记得火葬场的电话。”

  一种无奈

  病痛、绝望、悲伤的情绪太过密集,让她喘不过气来

  任宇有个习惯,就是煲电话粥。她喜欢倾诉,朋友和家人是她的精神支柱。可面对贫穷和死亡,她的心情又会跌入低谷,低谷之后就是无奈。

  自从2007年担任宁养院护士长后,任宇在病房里的时间就少了很多。她得亲自上门,为特殊的癌症病人们送药物。“当我们还在路上跋涉时,就接到电话,病人已经在家里去世了。”每一个接受宁养院资助的病人,家庭都非常贫穷。有一个家庭,丈夫和儿子都得了癌症。他们的家简陋、脏乱、狭窄。病人溃烂的肿瘤,发出阵阵恶臭。当宁养院的医护人员来到那里,感觉连站立的地方都没有,任宇掉下了眼泪。病痛、绝望、悲伤……这样的情绪太过密集,让任宇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
  一种决定

  没有太多的标志性事件,疲惫一点一滴积累起来

  每当心里有压力,任宇就会失眠得厉害,必须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。寂静的夜里,死亡、贫穷、病人,会反复在她的脑海里盘旋。“感觉看不到未来在哪里。”

  今年5月份,看到老年科竞聘护士长的通告,任宇仿佛看见希望和转折。真的要离开这里吗?对任宇来说,这是个艰难的选择,似乎没有太多的标志性事件,疲惫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。任宇即将离开的那段时间,她会因为一点小事在家里发脾气,在办公室里,也很少说话。“我的女儿还小,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。”“难受得厉害的时候,我就反过来想一想,我们还能健康地活着,这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。”

  一种牵挂

  “如果宁养院还需要我做些什么,我还是会帮忙”

  如今,任宇在老年科当护士长已经两个月了。她还牵挂着原来的病人,偶尔会去打听。任宇说,在老年科,虽然也有危重病人,但是也有康复出院的病人。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病人康复出院的场景了。“如果宁养院还需要我做些什么,我还是会帮忙。”“如果当时,有人对你说,请你不要走,姑息关怀科真的需要你。你会怎么选择?”记者问道。任宇愣了一下,笑着说:“那时候我真的很挣扎,也许,我会留下。”(成都商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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